久遠の绊——落ちこぼれの天使たち（纪念迷糊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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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遠の绊——落ちこぼれの天使たち（纪念迷糊天使）
   
                                    久遠の绊——落ちこぼれの天使たち（纪念迷糊天使）








       故事的开头透露出些许的寂寥气息，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个少年用大人才会有的孤僻口吻淡淡描述着“一如往常的一天……衣服洗好了、垃圾整理好了、瓦斯关了……循规蹈矩的每一天”，着实看得出他单薄背影后的冷寂与孤单。
       小心关门、十二步的楼梯、早晨盈满清凉的流风、街道两旁茂盛的梧桐……一如既往的一天——除开面前突然出现截住去路的少女。
        蓬松松满是泡沫、仿佛蛋糕上层冉翩纤奶油的纱裙，还有一对虽然可爱但明显过于招摇的兔子头饰，高出半个头的身高……眼前的美少女还没等少年打量完她怪异的穿着便作了个拥抱的姿势，笑容满溢地大声“告白”道：“请和我交往吧！”
  ……
  
       通口湖太郎——即将毕业的小学六年级学生，性格偏冷、稍微有些心口不一（就是被人称作“别扭的温柔小孩”那一类型><),成绩一般、对即将到来的毕业考试没什么信心；人缘一般，目前拥有男女好朋友各一名；料理水准一般，每天在家负责给父亲作饭、评价大约是“不难吃也不算好吃”……总而言之，我们所知道的湖太郎是一个由众多“一般”构建起来的普通少年，如果非要从那么多平凡的词汇中揪出一个不平凡的词汇——那就是他偶尔可以看见“不平凡的东西”。
  看过由贵香织里的“妖精标本”、或者听说过欧洲童话中精灵传说的人，大抵应该知道“精灵”这一类生物只有“限定人士”才能看见：心地纯良、毫无污秽的孩子，或是天秉异能、眼容万物的神秘人士……在故事的一开头，湖太郎能看到“那些东西”的理由并没有揭示出来，所以我们姑且放下这个小小的疑问慢慢看下去，等待小夏钝帆给我们一个合理又美丽的解释。
  
      “我叫美纱。从今天开始要多多指教！”笑得一脸灿烂（当然在湖太郎眼中更象白痴）的少女自报了姓名，接着告诉湖太郎她是新搬来的邻居，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刚“告白”就被发好人卡——啊不对，连好人卡都没得发直接被无视= =的沮丧。“从今天起，美纱要让湖太郎得到幸福！”丢下这句话，抓起头上一大滴汗兼石化状态的湖太郎，气势满满地一起向学校奔去。
  
       八点二十六分。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他。一如既往的每一日。
       植松小星耐心地盯着地面，等待捕捉那不算轻快的脚步声。
       今天的声音似乎显得有些杂乱……“早——上——好！”元气满满的少女声一下子刺痛了她的耳膜。有些惊诧地抬起头，看见湖太郎一脸无奈地被一个高年级少女抱在怀中——一瞬间，“王子被邪恶的巫女捉走了公主为救王子舍身向前”之类的妄想迅速占据了她的大脑，揉揉眼睛——那个笑容满面的高年级女生看起来很面善，不象是巫女……还有，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真的好漂亮啊。
      “怎么？一大早就受挫了？”带点调笑的声音响起来，是绫小路天，湖太郎的好朋友。
      “小天你去死……”
       不太明白眼前状况的湖太郎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接着看小星扑打小天两人嬉闹的样子，其实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啊。和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安稳度过每一天，或许就可以称得上“幸福”吧。
  然而美纱还是固执地坚持着那句话“我要让湖太郎得到幸福”。

      所以当美纱以种种“帮倒忙”的形式将湖太郎的生活搅和得一团糟时，他也找不出任何生气的理由，只因为对方一直固执地说“我要让湖太郎得到幸福啊”。就算球赛弄砸了、上课因为某人爬楼吓到走神被老师罚站、被同学取笑……呃呃，还有晚上某料理白痴帮忙切出的一锅乱七八糟的土豆……罊竹难书的罪行一项项看过来，也算不了什么。
  顶多是平淡日子被突如其来的怪邻居捅了个不大不小的缺口。
  乱七八糟度过了和奇怪邻居的第一天，湖太郎看到那可疑的少女直接跃上阳台……接着不顾他的惊讶笑着展开背后洁白的羽翼：“我是天使哦！”，然后直接飞上了对面的天台……
       湖太郎呆呆地站在原处，半天才发出一句感叹：“好厉害……竟然有这种衣服……”
       ……孩子难道你从来没听说过“天使”这种路人皆知的生物吗？

      回头继续整理一下湖太郎的资料：
      性格冷淡，成绩一般，有两个好朋友分别叫植松小星和绫小路天，前者是个对他有好感的普通女生，后者则是容貌俊秀学习体育万能的学院偶像……啊，最近还出现了一个自称是“天使”的奇怪邻居美纱。家庭成员是父亲和自己，还有已经去世母亲的照片。
      打打闹闹的日子持续了几日……然后，穿着白衣服的紫亚出现了。
      班驳的蝴蝶结头饰、纯白的连衣裙、人畜无害的乖巧容貌……看上去非常和善亲切的少女却令自己头痛到不能自持，那并非是一种特殊的排斥——而是非常非常难过、仿佛一锹锹疯狂挖掘记忆深处隐藏场所的疼痛……紫亚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吸取了已然昏迷过去湖太郎的生命力，接着带着她的黑猫匆匆离开了。
      紫亚的出场带着清冷的信息，无论是夜、月、风……还是那只黑猫瞳孔中的光芒，湖太郎痛苦的样子，以及最后吸取生命力的画面。但却不带一丝的污垢，如同纯白的衣裙，挥之即逝。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集体温泉浴的夜晚，紫亚再次出现，但美纱却保护着湖太郎，勇敢地说“要吸取生命力就吸取我的吧！”
      紫亚只是在寻找一段记忆。
      但那个迷糊得没有任何才能的天使却本着好心将她带到了自己家中，让她安顿下来，并提供自己的生命力让她吸食……然后我们知道了，紫亚是人们口中通称的“恶魔”。
      和“天使”相对着的，通常以邪恶形象出现的生物……紫亚呢？她不懂世故、不通人情，只是单纯带着她的黑猫尼亚前来这个世界寻找一段记忆。吸食湖太郎的生命也只是因为他散发出她觉得熟悉的气息，或许能让她直接回忆起往事。
      本来寂寥的湖太朗身边，因为紫亚和美纱的存在而变得逐渐温暖起来。新角色新朋友登场了，帮紫亚找工作，美纱的迷糊让大家全趴，集体突击作业……如果生活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湖太郎或许会觉得自己很幸福。
  
      但是仍旧摆脱不掉噩梦。
      针一样深扎在脑髓的最中央，稍稍回想便会疼痛，仿佛吗啡的刺激、想尽力无视却无视不能的无力感。那是自小以来坚持认为的“原罪”，世人都已经原谅了他，只有他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湖太郎梦见妈妈在对自己微笑着。
      接着是血光和玻璃碎掉的“咔啦”声，妈妈的形象一瞬间四分五裂……惊惶地看着四周，什么都没有。除了张牙舞爪吞噬掉自己的黑暗。
      “妈妈觉得，湖太郎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湖太郎，不是你害死了妈妈。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她说过你的幸福就是她的希望。”
     仍旧一个人冷淡地过着日子，直到……
  
     “我要成为湖太郎的母亲！”“告白”失败后的美纱豪气冲天，对自己料理不能整理不能洗濯不能等缺点浑然不觉。
      紫亚微微一笑，递给湖太郎精美的便当，“有你喜欢的豆子，要好好吃完哦。”
     “母亲”这个名词，理应当和什么联系起来——自己已经记不清了，虽然在书中、电视中、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窥视到一些世界的看法，但朦胧的印象被缓慢充实还得归功于住在隔壁的迷糊天使与迷糊恶魔。
      想尽量在镜子中作出笑容，慢慢抛弃过去的阴影，维持现状……尽管在别人眼中或许是逃避，但总比沉溺在过去的黑暗中要好吧？湖太郎这样想着……不自觉又把手抬到额头上，看着无边际的空和光。闭上眼睛认真思索今天怎么应对美纱乱七八糟的关心、紫亚或许工作得太累了要去帮她吗、小星和御手洗兄妹好象邀请自己一起去玩……
  
      有因必有果。
     小星喜欢湖太郎，但湖太郎只是将她当作朋友；小天喜欢紫亚，但紫亚也只是将他当作朋友。
  抛开这些普通人的感情不谈，故事是不可能一直阳光灿烂下去的。不会有莫名其妙要作你母亲的迷糊天使，也不会有没来头就吸取你生命力的恶魔——有因必有果，湖太郎或许压根没注意到美纱偶尔的悲伤、紫亚偶尔的失神，或许注意到了却强迫自己忘掉。
     美纱是天使，而天使是为了让人幸福而存在着。傻瓜一样固执地说“我要让湖太郎得到幸福”“我要做湖太郎的母亲”，却压根不知道如何入手……参加天使的考试却一次次失败，于是只能强打精神留在湖太郎身边，笨拙地做着自己能做的一切，目的还是为了让那个冷漠的少年多些温暖，由衷露出“我很幸福”的笑脸。
       紫亚的存在之力慢慢衰弱……即使吸取美纱的生命仍旧无法维持形态，她的目的比美纱更单纯——找回一段回忆，但连题目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怎么找回答案呢？
  
       当湖太郎的表妹对紫亚表现出强烈抗拒的恐惧感时，即使是局外人也能看出一丝丝端倪了。
       很不凑巧，湖太郎的曾祖父病危，回到乡下时……紫亚面对熟悉的一切，潮水般的回忆席卷而来。
       就让我们用局外人的口吻来叙述这个故事：
       在天使或者恶魔觉得并不漫长、人类觉得漫长的几十年前，一个叫太郎的少年喜欢上了家乡米店的养女志摩。
       志摩是个奇怪的女孩子，没有被收养前的记忆，并且因自己承认“接近我的人都会遭遇不幸”而被村人孤立。太郎却无视那句话和村人的劝解，执意和志摩成为朋友。
       两人童年时的约定并没有被战火所隔断——总之，经过了一番波折，两人终于幸福地在一起了，并且有了两个孩子。
       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自称是志摩仆人的金发青年突兀出现在了夫妻面前，他告诉太郎，志摩的真名叫紫亚、是一个恶魔，不应该生活在人界，更不应该和人类结婚生子……志摩、不，应该说是紫亚的魔力因为和人气接触过久消耗殆尽，于是那青年彻底消去了她的记忆，将她带走。
       太郎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一个人慢慢走到两人初始约定的苹果树下，“我会等着你”对心爱的人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回应是她完全没有神采的瞳孔——她已经不认识他了。
  死灰般独自抚养着自己的子女，抬头举手都回望着那棵苹果树——期待奇迹的降临。但正是因为不会发生才叫奇迹，不是吗？
       太郎的女儿叫志乃、志乃后来生了三个女儿，其中一个便是湖太郎的母亲。
  
      “太郎！太郎……”紫亚的泪水脱眶而出，但被叫唤的那个人却再也听不到了。
       湖太郎安静地看着紫亚泪如雨下，一滴滴流淌在残缺的全家福上——有太郎、有他的儿子和女儿，却没有母亲的照片。
      苹果树来年会再次挂果、紫薇花来年会再次怒放，人的等待呢？
      “我会等着你”，简单的一句话就耗去了人的一生。“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童年时候的约定、战火纷飞中的信念、佳侣成双的甜蜜……可惜缺了破镜重圆的结局。
      “回家吧。”湖太郎对紫亚说。
      紫亚坚强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微笑着说：“好”。
  
      紫亚得到了她的幸福——找回丢失的记忆。
      然后继续平稳的每一天，这样的结局才会给人一丝安慰吧。
      安静坐在侯车椅上，紫亚向独自赶去买车票的湖太郎笑着招手示意不用担心，接着慢慢整理自己的近期计划：好久没回家了，美纱一定把房间弄得一团糟，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对了，回到家作好整理就做一顿好吃的慰劳她；新年快到了，是不是要给湖太郎准备礼物呢……上次拒绝小天还没向他道歉……恩，好多事情要做，不过，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一直……
       紫亚慢慢闭上了眼睛。
       身体开始变得不受空气控制般轻盈透明，仿佛化蝶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穿着白衣服的恶魔渐渐消逝在空气中……湖太郎兴致冲冲地拿着两张车票赶回，只看到黑猫尼亚幻化的金发少年抱着死去的紫亚离开。
       “为什么……”
       “我一直以为……她是个不成器的恶魔，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的白衣服是一种荣耀……她是了不起的恶魔啊。”
  捏着再也用不掉的车票，湖太郎看着尼亚渐渐消逝在视野中。逐渐模糊。
  
       小星向湖太郎告白被拒绝了，她强打精神，终于下定决定要让自己好起来“让湖太郎后悔”。
       小天还不知道紫亚消失的事实，他烦恼的事情只是自己将来要上的学校。
       湖太郎发觉小星和小天已然逐渐抛开了悲伤在不断的前进，只有自己原地踏步，不思进取。
       天使有多么迷糊，没有一样事情能做好，但只有美纱能理解他失去紫亚的悲痛……既然失去了紫亚，那么，起码让美纱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湖太郎还不知道美纱作为天使已经失败到快要被除名的程度。
        直到美纱的姐姐早纱赶来，指手画脚批评美纱一无事处不思进取的种种劣迹，他才有机会慢慢询问：“那个，美纱她考试过不了会怎么样？”
       早纱瞥了他一眼，很大声地说：“都是因为你！美纱这次再通不过考试就要消失了！”
  
  考试的题目是“让湖太郎感觉到幸福”。
       在梦里，湖太郎看到了过去——自己和小天使的过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并不是自己，而是前世的一场错过。湖太郎睁大双眼，看到一个男孩子慢慢走入水中，小天使流着泪却什么也做不了……
       小太郎，这是他前世的名字，是一个因为可以看到各种各样旁人眼中“不存在”事物而被排斥的男孩。没有母亲庇护的他每天生活在漫骂与欺凌中，直到有一天在湖边看见了一个小天使。
         “你能看见我？”
         “你是谁？”
         “我叫美纱，你呢？”
         “……小太郎。”
       把和小天使度过的每一刻当作唯一慰藉，小太郎慢慢安心下来……直到有一天，美纱要离开了，小太郎被所有人嘲讽，感觉生无意义的他终于将自己的生命埋葬在湖中。
  
       “这孩子害得一个少年自杀了！”
       “不配做天使……抹消掉她的存在！”
       “败坏天使一族的名声……”
       美纱恐惧地看着那些成年人，他们为她的“罪行”而喋喋不休，最后撕下她的白衣换成黑衣，投放至荆棘林中，让她一个人孤单度过成长的岁月。
       直到湖太郎的出现。
       “你如果能让他得到幸福，就可以成为合格的天使。”
  
           美纱对着已经知道真相的湖太郎傻笑着——她不知道说什么，虽然瞎子都能感觉出湖太郎颤抖的心。
          “你没必要把对前世的我的感情投放到我身上！我是湖太郎，不是小太郎！你自己最清楚！”
          美纱默然。
          然后抱住他，象母亲一样地说着：“我会让湖太郎幸福。一定会……因为这是美纱存在的意义啊。”
  
  题目：让湖太郎得到幸福。
  条件：只能用一次天使的力量。失败则整个人从世界上消失。
            然后她开始给他做便当、等他一起回家、雨中忘了自己在淋雨却给他送伞、做扫晴娘祈祷湖太郎比赛的日子不要下雨……一切的一切，从琐碎到完整，可是两人终于发觉，即使将整份爱投入进去，湖太郎仍旧没有感觉到幸福。
             “我只要美纱在身边就会幸福，所以用那力量让你永久在我身边吧！”
             “不可以的。”
             这样的对话冷静而尴尬，一直到美纱考试期限的最后一天。
  
             湖太郎慢慢张开眼，美纱正笑着对他说：“上学咯。”
             并列走在往常的道路上……没错，美纱一直在帮着他、指点他，以致于自己在不自觉间依赖起这个人……所以才会自私的不放她离开。
             但是一个人的幸福是不能用其他人的牺牲来换取的。小太郎便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在美纱不在的时间里、和小星、小天一样学会如何坚强地自立、抛弃过往才会有可能得到幸福。
              所以……“请用那一次的天使力量，让我再也看不见天使吧！”
  
             如果恶魔是为了接纳那些停滞不前的人，那么天使……则是为了让人继续前进才存在着。
  我会继续走下去……与我深爱的天使一起。
  
  THE END。

(转自:音無久遠)

[ 本帖最後由 23375670 於 2008-08-22 05:53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