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罷不能的苦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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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國後七年三個月三周五日
葉卡捷琳娜在打理庭園,最近發生太多事情了,本應能夠平靜人心的園藝對現在的葉卡捷琳娜來說好沒什麼效用,甚至有點反效果。心煩氣燥的葉卡捷琳娜不少心把花朵當成雜草拔掉,她心情就變得更差了,把花朵都當成出氣袋,她一直亂拔,鮮花、雜草、花架……什麼東西都亂拔、亂擲,總之就是胡亂破壞。
突然葉卡捷琳娜被人從後抓住雙手,是奧列格,他看到葉卡捷琳娜亂拔花草、亂擲東西,於是便來阻止,葉卡捷琳娜掙扎下弄得奧列格滿身是泥。
奧列格:「冷靜點!殿下!你冷靜點!」
葉卡捷琳娜怒罵:「放開你的手!你是什麼身份?膽敢命令我?」
奧列格放開了雙手,默默不語的低著頭,葉卡捷琳娜很後悔說了這種話,她只是一時衝口而出,根本就沒有要責難奧列格的意思。而且經多年相處,她早已不當奧列格是下人,而是好朋友。
葉卡捷琳娜連忙說:「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一時……」
奧列格舉了舉手示意明白,之後說:「我知道的,你沒有當我是下人的意思。」
葉卡捷琳娜安心的說:「你明白就最好了,我最近是有點心煩,對不起。」
奧列格一邊拍去身上的泥一邊說:「殿下雖然沒有當我是下人的意思,但是我有當殿下是主人的意思,因為我的身份確實是下人,這是沒法改變的。」
葉卡捷琳娜狐疑的說:「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也許是我累了吧。殿下!」奧列格特別用力的說「殿下」。
葉卡捷琳娜感到今天的奧列格很不正常,她盡量平靜自己的心,問道:「奧列格你想說什麼?」
奧列格面露哀愁的說:「或許我不該在殿下現在如此心煩的時候說這些事,不!應該是永遠都不該說。」
葉卡捷琳娜少許激動的說:「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朋友嗎?我是真的沒有把你當成下人的!我一直都真誠對你,不只是你,還有我的近身侍女們。我是拿出了我的真心來對待你們的。」
奧列格嘆著氣說:「但我們不是呢……我,還有蓮她們都一樣,都是下人,身份是改不了的。殿下當然能輕易地拿出真心來對待我們,因為殿下是高高在上的,殿下根本不用顧慮什麼。」
葉卡捷琳娜不敢相信的說:「那即是說你們都有所顧慮?」
「正是。殿下是主人,我們是下人。你或許已經忘記了,但我還記得清清楚楚。當年你問我名字的時候,我沒立即回答。你知道是為什麼嗎?我在怕呀!剛剛對殿下無禮,之後被問名字,我當時在想殿下會不會是想對付我?我嚇得全身動不了。」
葉卡捷琳娜激動的說:「但你現在應該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呀!」
「知道是知道,但有感覺是沒法控制的。跟殿下熟絡了,有時候會不自覺的說『你』而不是『殿下』,我每一次說『你』之後心裡都會一怯。因為殿下身上有一把利劍,一把隨時都可刺死我的利劍,雖然我知道殿下不會用,但那把利劍仍然會把我們嚇到了。」
葉卡捷琳娜非常失落的說:「那一直以來聽我傾訴的你,其實都只是在虛情假意的敷衍我?並不是真心的聆聽我的心事?」
「當然不是,這不可能吧。人又怎可能時時刻刻都虛情假意,但是我始終有所保留,八分真情總有兩分假意。這或許就是殿下這些身份高貴的人的宿命,只有比你地位更高、完全不用顧慮會被你怎樣的人,才有可能跟你說每一句話都發自內心,所以世上沒什麼人能和你會完全真誠的對話。」
葉卡捷琳娜聽了反而開心地笑了:「有八分真情也不錯呀!而且你願意把這些事都說出來,這足以證明我們之間的感情假不到哪裡。」
奧列格內疚的說:「但是…殿下,我跟你之間永遠有芥蒂,沒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
葉卡捷琳娜心裡想著尤利,對奧列格說:「不,已經很好的了。總比有一些事事隱瞞的人好多了,對!好太多了!那些人,你永遠都不知他哪句真哪句假,我最討…厭的了。」
不知為何葉卡捷琳娜說討厭尤利時好像有些什麼東西阻止自己似的,不能暢所欲言。
葉卡捷琳娜繼續說:「或許我們之間有永遠都存在的芥蒂,但你仍然是我最真心的朋友!所以!你嘗試一下毫無顧慮的跟我說話吧!」
奧列格笑著說:「真的沒你辦法,但我始終都是沒可能完全……」
葉卡捷琳娜打斷奧列格的話:「你不嘗試又怎知呢?」
奧列格用命令式的語氣對葉卡捷琳娜說:「那你快點給我離開吧。」
葉卡捷琳娜不解的問:「為什麼?」
奧列格指著亂七八糟的庭園說:「你把地方弄成過個樣子,我要好好收拾一下。」
「那我不是應該留下來幫忙嗎?」
奧列格笑說:「你每次說幫忙,都是幫倒忙,只是我沒跟你說吧!」
「這就是那兩分假意嗎?」
奧列格跟葉卡捷琳娜不禁相視而笑,雖然兩人的笑容中都夾雜了其他心情,但絕不是虛情假意。
葉卡捷琳娜笑著說:「那我回去的了,不礙你收拾我的爛攤子了。」
葉卡捷琳娜說罷便向大宅走去了,跟奧列格這一席話後,說心情沒影響也沒人信吧?原來自己身邊的人,即使是多年來天天見面的人也會有這麼大的芥蒂。難道就沒有人能對自己說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嗎?難道這真的如奧列格所說是宿命?只有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葉卡捷琳娜這時只想到伊凡一個人,伊凡的確是對自己說的話都是真心真意,而且他對自己的愛亦是無容置疑的,但偏偏伊凡就是自己必須疏遠的人。
回到了大宅,有一隊身穿深藍色戰甲的騎士跟一輛馬車在門外等候,葉卡捷琳娜立即上前看過究竟。騎士中有一熟悉的身影,是尤利!
葉卡捷琳娜帶怒質問尤利。「你帶這麼多人來是什麼一回事?」
尤利以平和的語氣微笑說:「他們是來護送你到我的莊園的。」
葉卡捷琳娜不解的問:「要我到你的莊園?為什麼?而且有那麼多護衛是什麼一回事?」
「時間無多,我們上馬車再說吧。」尤利打開馬車的門,請葉卡捷琳娜上馬車。
雖然不知尤利的葫蘆裡賣什麼藥,但葉卡捷琳娜依然深信尤利不是個胡來的人,尤利做的事一定有他的原因。葉卡捷琳娜上了尤利的馬車,騎士立即護送著馬車離開。
在馬車上葉卡捷琳娜繼續剛才的問題。「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跟葉卡捷琳娜對坐的尤利回答說:「我把你跟安得烈的婚禮安排在一周後。」
葉卡捷琳娜驚訝的說:「這麼快?發生了什麼事?」
尤利冷冷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比我更清楚了吧。」
葉卡捷琳娜明白尤利指的是什麼,堅決否定說:「我是絕對不會跟伊凡一起的!絕對!」
「冷靜點,已經不要緊了,接下來你只須完成那件遲早也要做的事,到時候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葉卡捷琳娜沒有半點反駁的理句,但總是有點不忿、氣在心頭,不過也只有接受的份兒。
葉卡捷琳娜繼續問:「那麼侍衛呢?為什麼要有侍衛?」
尤利笑說:「你想想陛下知道你要結婚會有什麼反應?雖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把你捉走會是其中一個可能性。而且他們不是侍衛,是柏特西騎士團。侍衛哪有能力擋住陛下?」
聽到柏特西騎士團,葉卡捷琳娜十分驚訝,原來護送自己的竟然是全國最強的柏特西騎士團,果然是尤利辦事的作風,完全不冒任何風險。
葉卡捷琳娜不解的問「你要擋住伊凡?那為什麼不封鎖消息?不讓他知道就行啦。」
尤利搖搖食指笑說:「婚禮始終要盛大地舉行,消息怎可能不公告天下?你不是一直想快點履行你的責任的嗎?別想太多了。這幾天就好好的在我家休息一下吧。」
馬車很快就到了尤利的莊園,葉卡捷琳娜一進大宅就感到很不自然,像是欠缺了些什麼似的,細心環顧右左發現大宅內半個美女也沒有!
葉卡捷琳娜不禁問:「尤利,你的擺設呢?」
尤利:「暫時收起了,待這件事完了再放回原處。」
尤利竟然把美女收起,可見他是何等重視這次的事,嘉夫斯招呼葉卡捷琳娜到了客房休息,而尤利在指示過騎士好好把守之後也回大宅了。葉卡捷琳娜獨自在客房中開始思考結婚的事,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她有點接受不了。但這明明是早已決定了的事,而且是自己同意的事,究竟是什麼令自己感到不妥,難道自己仍然對跟喜歡的人結婚這種事有憧憬?抑或只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而心煩?不過既然一切都不會再改變,還是不去想好了。葉卡捷琳娜決定用睡眠來逃避一切,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用再想了。
葉卡捷琳娜太早開始睡了,到了晚便睡醒,而且之後怎樣也再睡不著,只好起床到處走走。出了客房,經過了書房時從門縫中看到燈光,葉卡捷琳娜想看看是不是尤利,於是敲了敲門。
尤利從房裡問:「是誰?」
葉卡捷琳娜:「是我,可以進來嗎?」
尤利久久沒回答,在門外的葉卡捷琳娜只好離開,但正當她打算離開之時,尤利卻讓她進去。葉卡捷琳娜對於這書房充滿回憶,每周在這裡上課,在這裡刺殺伊凡,在這裡跟尤利接吻,在這裡跟尤利決裂。葉卡捷琳娜在這裡經歷太多太多了。
尤利放下手上的文件說:「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
葉卡捷琳娜看到尤利書桌上推積如山的文件,自覺阻礙了尤利工作,不好意思的說:「我是不是妨礙你工作?我走了。」
尤利把葉卡捷琳娜叫住。「我知你現在的心很亂,想找人談談吧?桌上這些都不是趕急的工作,你不用走了。」
葉卡捷琳娜苦笑說:「我的心的確很亂,明明沒有值得迷茫的事,但卻覺得迷茫。」
尤利嘆了口氣說:「我告訴你吧。是陛下,令你迷茫的是陛下。他為你做的一切一切令你開始懷疑自己對他的感覺是什麼,是否愛上了他?」
葉卡捷琳娜立即否認:「我沒有愛上他!」
尤利冷冷道:「我知道,你只是懷疑自己愛上了他,因為你愛的人是我。」
葉卡捷琳娜很想否認,但卻說不出口。「我…我…」
尤利望著葉卡捷琳娜雙眼說:「想否認嗎?」
葉卡捷琳娜歇斯底里的高聲說:「是呀!是呀!我喜歡你呀!那又怎樣呀?反正你都不可能跟我一起的啦!既然知道我不愛伊凡,那麼你可以不提前婚事了!」
「這可不行,因為再這樣下去你一定會跟陛下一起的。你得不到我的愛,而陛下又不斷追求你,你慢慢就會將對我的愛投射到陛下身上,最後我不想見到的事就會發生。」尤利像看透一切似的說著。
葉卡捷琳娜瞪著尤利說:「我真的很討厭你這個看透一切的樣子,這些都是你的假設吧!事實根本不是這樣!」
尤利笑了笑,之後說:「或許吧。但你最近跟陛下很要好是事實。好像去了看煙花,對嘛?」
葉卡捷琳娜怒罵:「你派人監視我?」
尤利理直氣壯的說:「凡是對國家有影響的事,我都有必要知道。你跟安德烈的婚事無論如何都不能有任何差池,為了這,我什麼都會做!」
突然窗外傳來了吵嚷聲,尤利跟葉卡捷琳娜一同往窗外看,原來是伊凡!
尤利不悅的喃喃道:「可惡,這麼快找到這裡來。」
大宅外伊凡正跟十多名柏特西騎士對峙著。
伊凡拔出了劍大叫:「怎麼了?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你們的王!我命令你們讓開!」
柏特西騎士團副團長亞歷士也拔出了劍來說:「陛下還是回去吧,我們已經收到在必要時殺死陛下也不要緊的命令。」
「哈哈哈!很好!那你殺吧!」伊凡說罷便揮劍攻上去。
尤利跟葉卡捷琳娜繼續在二樓看著伊凡。
葉卡捷琳娜憂心的問:「他們會不會殺死伊凡的?」
尤利:「放心吧,他們有足夠實力在不傷陛下的情況下擋住他。」
大宅外,不管伊凡怎樣進攻都徒勞無功,亞歷士完全擋住他的一切攻擊。
伊凡喘著氣說:「亞歷士……快讓我過去!」
亞歷士:「陛下請回去吧,再打下去會傷到陛下的了。」
「傷到我?哼!你不是說要殺我的嗎?來吧!」
伊凡再次揮劍攻上去,可是所有攻勢都被一一擊退,還累得開始有點站不穩。
在二樓看的尤利喃喃道:「看來沒問題了,只要待陛下筋疲力盡,再抓起來困至婚禮完畢……」
尤利突然面露不悅,因他看到卡蒂蕾拉!
尤利心煩的說:「沒想到卡蒂蕾拉竟然會來,明明已經把她調走了,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大宅外卡蒂蕾拉跟自己一直出生入死的部下兵戎相見,她的心絕不好受,可是為了伊凡她只好狠下心腸。
亞歷士:「將軍!不要來送死吵!跟將軍打的話我們沒辦法不出盡全力的。」
卡蒂蕾拉揮劍指向亞歷士說:「是你們別送死才對!」
其中一名騎士拔劍說:「同時對付十四個柏特西騎士,而且包括副團長及三大隊長,即使是將軍你也是不可能的事,請將軍回去吧!」
一眾騎士都拔劍說:「請將軍回去吧!」
卡蒂蕾拉對伊凡說:「我替你擋著他們,你想辦法快進去吧。」
伊凡憂心說:「但是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去吧!」卡蒂蕾拉把伊凡推開,自己則衝向騎士團。
亞歷士跟數名騎士纏著卡蒂蕾拉,其餘的都追著伊凡,卡蒂蕾拉見伊凡被人追擊,不理自身危險,硬闖出包圍替伊凡擋住了追擊,不過是以身中了數劍為代價,她鮮血流過不停的繼續戰鬥。伊凡成功進了大宅後,卡蒂蕾拉拚死守在大門前跟騎士團戰鬥,同為柏特西騎士被迫以命相博,雙方都並不好受,但是柏特西騎士是不會退縮的,只有戰至勝利或死亡才會停下來。
進了大宅的伊凡到處搜尋葉卡捷琳娜的蹤影,大吵大嚷的。尤利正想弄熄燈躲起來,可惜來不及拿起燈,伊凡已破門而入,
伊凡一見葉卡捷琳娜便欣喜的說:「葉卡捷琳娜!我是來接你的。」
葉卡捷琳娜看到伊凡都不知該作何反應,只是呆呆的立著。
尤利立即擋在葉卡捷琳娜前說:「她不會跟你走的!」
伊凡非常忿怒的質問尤利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提早婚事?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幫我的嗎?現在葉卡捷琳娜開始接受我,偏偏你要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事?」
尤利高聲罵回去:「你這昏君!你還要我替你補救你闖下的禍呀多少次呀?如果你跟葉卡捷琳娜在一起的話,帶來的問題根本就沒辦法補救!」
伊凡劍尖指著尤利說:「那你為什麼要答應我?」
尤利譏笑著說:「哈!明顯是在敷衍你!因為我知道葉卡捷琳娜一定不愛上你的!」
不知為何尤利好像故意惹怒伊凡似的,難道他不怕死?不!他是想伊凡殺死自己。尤利知道如果自己在葉卡捷琳娜面前被伊凡所殺,那葉卡捷琳娜就一定會堅決拒絕伊凡,尤利果真是為了葉卡捷琳娜跟安德烈的婚事什麼都會做。
尤利變本加厲的對伊凡:「不怕跟你說!你一直以來這麼信我,但事實上我們每一次見面,我都有騙你的!笨蛋!」
伊凡怒不可遏的一劍刺向尤利,可是他中途停了手。
「這樣殺了你太便宜你了!」伊凡說罷便跑了出書房。
尤利心中暗叫不妙,立即追出去,葉卡捷琳娜亦跟上去看過究竟。兩人追到了尤利的睡房,睡房內很黑,一切都看不太情楚,唯獨床上插著的一把劍清晰可見。伊凡把塔堤安娜殺了!尤利看到塔堤安娜的屍體立即倒在地上,他就像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他在往後的日子都再沒有醒過來,變成像塔堤安娜之前那樣的活死人,也許他在知道塔堤安娜死了的一刻,自己的靈魂也死了。
葉卡捷琳娜面對這情景,狠狠的對伊凡說:「你太過份了!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
伊凡黯然的說:「如果那是你的願望的話……」
伊凡從睡房的窗跳出去,之後再沒有人見過他。而大宅外有七名生殘的柏特西騎士正單膝跪在亞歷士、卡蒂蕾拉等多名柏特西騎士的屍體前,高舉劍,哀悼著死去的同袍。這一天,帝國失去了三個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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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機事件: unsx遇到了想要發展異星戀的外星人,被其包養獲得5 D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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