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真理的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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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说Hgame--SM溯源
我也转一点~~~(斑竹我还有一些话要说~~等有人回拉再说)
sm是sadomasochism的缩写,这个词是由两个作家的名字组成的
sade(萨德) masoch(马索克)
萨德的作品(the marquis de sade)
萨德于1740年出生于法国一个古老荫实的贵族家庭。他长大后继承了爵位,过着有钱又有闲 的生活,他所信奉的性生活原则是在性活动中没有任何禁忌。1763年他结了婚,他的妻子对 他又驯服又忠心。他有五六处房子,经常雇用妓女。由于他的暴力倾向,数次遭到妓女投诉 ,引进警方干预。1768年,因凯勒(rose keller)一案(萨德诱骗和鞭打了这位找工作的女人 )萨德入狱两个月。在1768年至1801年间,萨德因同类行为多次入狱。在1801年,萨德因出 版《朱丝汀》和《朱丽叶特》两书再次入狱,1803年,他被诊断为“性疯狂”,转囚在精神 病院,直到1814年去世。
萨德的一生中累计有27年是在监狱中度过的,无论是君主制、共和制还是帝国制,都不给他 自由。萨德传记作者认为,他的小说中的残酷程度和他的行为有很大差距,而且可以说他的 性欲冲动大部分都已经发泄在他的小说中了。波伏瓦在《我们必须焚毁萨德吗》一文中也 说:“实际上,鞭打几个女孩(考虑到事先征得了她们的同意)算不上什么大事。”(转引自( dworkin,1979,81-85)在18世纪末,萨德生活的上代,主人诱奸女仆、绅士虐待娼妓的现 象很寻常,同性恋活动很常见,性鞭笞的现象也很普遍。在1765年,根据警方的报告,巴黎 妓院的长柄扫帚的消费量十分惊人。因此,萨德的那点罪行与他所受到的惩罚相比,明显的 罚不当罪。他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一个间接原因是当时严厉的道德禁制和他思想的革命性。正 如许多著名思想家对他做出的评价那样,他的思想、语言和作品具有一种疯狂的革命性和颠 覆性。
有人拿萨德与弗洛伊德和马克思做了比较,认为无论是在私人领域还是在公众领域,萨德都 比弗洛伊德和马克思更具有革命性颠覆性,因此他才被视为对整个社会机体的威胁。它是对 已有的性秩序的挑战,这些秩序包括婚姻制度、审查制度、娼妓制度和对同性的做法等等。 它是对现存社会基础的猛烈冲击。他的作品长期被禁,还因为他唾弃公共体面,他打开了潘 朵拉的盒子,向社会倾倒了毒液。相比之下,“弗洛伊德只是在我们的个人和集体生活的大 门前礼貌地徘徊了一下;马克思不过重新分配了一下家务劳动而已;而萨德却兴高采烈地摧 毁了全部私人与公共的大夏,并且宣称,那些碎砖乱石才是我们真正唯一应得的命运。”(s ade,1992)
许多人认为萨德是具有自由解放思想的自由主义者,他使人们从上帝的权威中解放出来。萨 德的一些具体主张实际上也是进步的。他反对监狱制度,反对死刑。因为他认为,如果将一 个罪犯判处死刑,那么结果社会就有了两个死人,而不是一个。而经过人道主义者和自由主 义者的长期努力,目前各主要西方国家都已废除死刑。在性的领域,他的想法即使用20世纪 的标准看仍不落伍。他说:想象是快乐的刺激物,它是一切的源泉,它最伟大的成就、最杰 出的快乐可以超越一切强加于它的界限。他的作品简直就是一场性的狂欢。他相信相信在性 行为方式中,一切都是应当允许的。而这是金赛时代和福柯时代才流行起来的思想。
法国知识界和思想界人士一直对萨德评价很高。尤其是自由左派,甚至认为他就是自由的化 身。贝夫(sainte-beuve)将萨德与拜伦并列为浪漫主义的两位天才先驱,是后世作家们最重 要的两个灵感源泉。波特莱尔认为,对于自然人的任何研究必须自萨德始,他是恶 之花。 福楼拜称他为“伟大的萨德”,说他为哲学和历史提供了“光辉的见识”。文学评论家们则 公认萨德是一个位伟大的哥特式作家。巴塔利(georges bataille)对文学中的恐怖感十分着 迷,认为它可被利用来解放人的精神,而他认为萨德是一位百折不回的社会与道德禁忌的真 诚探索者,一位一切人类经验的无畏的讲述者。作家和存在主义者卡缪(camus)认为他是针 对荒谬的反叛者,是“对敌意的上天的伟大冒犯者”,是“第一位绝对反叛的理论家”。60 年代的巴黎激进知识分子团体(tel quel)称他为世界级的颠覆分子。波伏瓦为他写过专论。 罗兰钒吞(roland barthes)虽然不赞成萨德的思想,但他认为萨德创造了一套革命性的话 语。福柯也十分重视萨德的贡献,当他说虐恋出现的精确时间是18世纪末年时,他心里想的 很可能是萨德,那正是萨德生活、写作的年代。
在英国,萨德的声誉不像在法国那么高,他的作品主要是同维多利亚时代英国地下文学的主 流中反复出现的虐恋主题相符合,成为有这种特别性倾向爱好者们的专用消遣品。但是,诗 人斯文宾(swinburne)在1868年了解萨德的作品后,写作风格受到很大影响,尤其是在恐怖 的感觉和残酷色彩方面。女作家卡特(angela carter)认为,“萨德的著作以其对浪漫的犯 罪想象,以它的迫害狂风格,它的绝望,它的性恐怖,它贪得无厌的自我中心主义,它对屠 杀、残害和灭绝的容忍,对现代感性的形成起了重要作用。”(carter,32)
19世纪美国的知识分子对萨德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虽然米勒(henry miller)说过,萨德 骒被人误解得最厉害的一位作家,但萨德的影响在美国一直较小。他的名声主要是作为一位 淫秽色情作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施虐冲动作为对纳粹主义的一种分析,被用来解释 这种集体性的野蛮现象,解释大规模的屠杀和拷问行为。
萨德有很多敌人,尤其是女性。波伏瓦、米丽特(kete millett)、德沃金(dworkin)以及卡 特都把他视为极端的厌女主义者和男性蔑视女性的代表。她们全都认为,萨德的作品是极端 反女权主义的。在他的作品中,女性的性快感是可以假装出来的,而疼痛是不能假装的,因 此对于女性来说,性活动的最高形式是痛苦而不是快乐。波伏瓦的看法是,萨德的小说表现 出对女性的蔑视,在他心目中,女性是低劣的、神秘的和被动的。(bullough,469)激进女 权 主义者德沃金对萨德更是深恶痛绝,她认为,萨德的作品是典型的权主义的产物,萨德是男 权主义性革命的先驱:他塑造出一种男性可以毫无限制地接近的女性群体,一种永远为男性 准备好接受强奸的女性群体。(dworkin,1979,98)
但有反对意见认为,从萨德全部作品的基调来看,与其说他写作的长是针对女性,不如说是 针对美德的。在朱丽叶特和朱丝汀姐妹的故事(他在好几部小说中写了她俩的故事)中,姐姐 朱丽叶特由于邪恶而成功,成为一个富有金钱、地位的幸运女人;而妹妹朱丝汀则由于坚持 美德而备受摧残,沦落到术其悲惨的境地。邪恶胜利,美德受辱,这才是萨德作品的基调。 贞洁、仁慈、忠顺、怜悯、谨慎、对邪恶的抗拒和对道德与真理热爱,简言之,一切的美德 ,在他的故事中总是受到惩罚;而残忍和邪亚总是无往不胜。朱丝汀的受虐是因为她对美德 的执着,而不是因为她的性别。在萨德的世界中,淫秽和残忍是强者的特权,与性别无关。
有的评论家甚至认为,萨德为女性的性权利做了辩护,为女性自由处置自己身体的权利做了 辩护,就像当今的女权主义所主张的那样。萨德表达得比女权主义更明确的观点是:自由归 根结底就是享受别人和被别人享受的自由。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如果要说萨德不是什么 的话,他肯定不是个性别主义者。”(转引目dworkin,1979,99)
萨德有一套能够自圆其说的、合乎逻辑的、始终如一的哲学,那就是一种与霍布斯哲学很接 近的哲学,即人与人关系是狼与狼关系的哲学,以及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哲学。他 认为,任何个人的意愿与行为对于自然的进程来说都一钱不值,只有生命的延续是意义的, 而生命是如何活动的对自然是毫无意义的。物质不灭,只是不断更新。对自然有意义的只是 物质世界的更新。谋杀、战争和人死于暴力都可以服务于自然的这个目标,因为它们只是加 速了物质的更新而已。慈悲、善意以及一切被称作美德的品质都是不自然的,因为它帮助弱 者存活比它应存活更长的时间,从而减缓了自然的更新过程。自然过程对于培养更多好人而 不是坏人完全不感兴趣,因为美德阻碍和限制了自然机制的运行。相反,为了自然的顺利运 行,邪恶应当盛行,犯罪和残忍是符合自然的目标的。
萨德认为,个人的神经系统是由一种对性刺激产生反应的“电流”构成的。反应的强烈程度 依身体状况而异,有些人强些,有些人弱些。在弱者身上,这一反应是微弱的,也是可以控 制的,它只需要适度的快感,拒绝对他人施加疼痛,而道德家们就把这叫作“美德”;强者 却很难抗拒自身强烈的欲望,其结果就被称为“邪恶”。社会褒赏美德,惩罚邪恶,而实际 上这二者都不过是相同的物质因素的自然表现而已。通过对行为强加限制,社会似乎是与弱 者共谋,不仅反对强者。而且阻碍自然的进程。由于强者对他人缺乏感觉,又缺乏道德意识 ,他们就像是羊群中的狼。在实践中,人类的经验就是猎手和猎物之间的力量的均衡,谁属 于哪一边不是由道德水平决定的,而是与生俱来的。专制和施虐的冲动是自然的,因此不应 当受到限制。按照美德规范自己的行为,从哲学的角度看是荒谬的,除非这样做可以带来快 感。
萨德的哲学就是沿着这一思路发展的。他的创新之处在于将上述唯物主义原则的伦理含义推 向其逻辑结论。萨德强调残忍的快乐是完全自然的。而社会却是阻碍自然发展进程的一个不 自然的结构。自然不在乎被叫做“邪恶”的东西,它用仁爱的目光看待战争、迫害与专制。 自然没有财产,因此偷窃不是犯罪。在谋杀与自然死亡之间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生命的分 子重新组合而已。吃猪肉和吃人肉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二者都可以延续生命。一旦接受了 萨德关于自然是生命更新工厂的观点,所有的道德标准就都失效了:伦理成为多余的东西。
萨德还认为,生殖并不是自然的首选目标,否则女人在育龄过后就不会继续存活。因此同性 恋仅仅在社会的意义上是犯罪,就像乱伦、卖淫及其他类型的变态一样。它们是自然的现象 ,有其物质的根源和存在的理由。
萨德列举了600种人性冲动,从最简单的性冲动到谋杀性伴的冲动,包括把弱者吊死、淹死 、煮互、砍头等等的冲动。萨德笔下的施虐者全都是富人,他们用他们的财富作为残害、虐 待和杀害别人的保证,他笔下的受害者总是难逃劫运。换言之,性的满足植根于权力之中。 权力将受害者变为非人,他们落入施虐者手中成为施虐的对象,就像丛林中狮子口中的猎物 。萨德最终的成就是将性变成一种淫秽的残忍与绝对的专制的权力的最精致的表达。
有人认为萨德是站在封建贵族的立场抨击资本主义的丑恶,他视金钱的腐蚀和资本主义为黑 暗的权力,而封建贵族相比之下则要干净行多,健康得多。在萨德所创造的一幕又一幕的心 理戏剧中,一个一再重复出现的主题就是自我的彻底自由解放,这一立场不仅是将18世纪的 唯物主义推向其极限,而且建立了一套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理论,适者生存,偷盗、谋杀、强 奸、统治都得到赞许,对这些行为的唯一限制不是来自道德伦理或自我规范,而是来自受害 者反抗的能力。人的冲动是没有限制的,每个人都应得到自由的宣泄:萨德的目标是没有责 任的自由。
然而,这种无主义的个人主义是有缺陷的。萨德看不到人是有社会性动物,对他人的关 爱像对自己的爱一样自然。
自然本身可能是盲目的、非道德的力量,但是人远远不是孤狼,而是群居的、有感觉的、理 性的存在。保护人身财产的社会机制像自然秩序一样的自然。其他否定上帝的思想家总是将 上帝的位置由一件新的东西取代,一种道德的权威或标准。例如萨特的存在主义是用政治的 形式取代上帝,以便使人类能够有秩序地生活在一起。而萨德为我们提供的只是丛林的法律 ,那就是完全没有法律。
福柯曾说,“在萨德那里,性是没有任何规范,或者是源于其自身本质的内在规则的;但是 它是服从于无限权力法则的,这一法则除了它自身这外不承认任何其他法则。”(foucault, 1976,149)在萨德那里,许多社会规范不能容忍的行为都被堂而皇之地描写出来。例如,萨 德对待肛交和主动被动角色的看法就十分地与众不同,他在《卧室的哲学》一书在有大量的 此类描写,作者以书中主人公多曼斯(dolmance)之口说出这样的观点:“肛交是普遍存在而 且是人们所需求的。它把人分为两个阶级,主动的和被动的:作为肛交活动释放了自己的能 量;那些接受肛交的人则是被动者。人们常常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肛交行为的双方哪一方更 性感可以肯定地说,是被动一方,因为被动方能同时享受到来自前部和后部的快感;变换 性别的感觉是那么甜蜜,假装妓女的感觉又是那么有滋味,向一个男人呈现自己,让他把我 们当作女人来对待,称那男人为情人,承认自己是他的情妇!啊!我的朋友们!这是多么性感! ”(sade,247-248)
萨德作品最令人惊异的效果是,他在18世纪所写的东西,到20世纪仍旧令人感到震惊。萨德 将淫秽的性残忍定义为个人行为的唯一真实标准,他只看到人的兽性一面,而看不到人的其 他方面,萨德是心理上的恐怖主义者。现代心理分析学说将施虐倾向区分为三个层次:第一 个层次是活跃的施虐倾向,有这种倾向的人只占人口的极少数,他们实施变态的残忍的行为 ;第二个层次是升华型的施虐倾向,他们的施虐行为需要来自权威方面的指令或其他正理由 ,如为了从某人口中获取情报而对其施行拷问;第三个层次是幻想型的施虐倾向,他们只是 在幻想中对他人做那些残酷的事情。萨德抹煞了这三个层次之间的界线,认为只是因为缺少 勇气和智力的明确性,才使我们不能面对自己堕落、残忍和淫荡的本性。萨德不是像许多人 所评价的那样,是一位伟大的解放者,而是一位恐怖景象的创造者,这一恐怖景象就是希望 、历史和文明的灭亡。(sade,1992)
有人认为,萨德的虐待狂过于极端,同一般的虐待倾向有相当大的差异,例如他常描写谋杀 ,这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虐待倾向。因此萨德的虐待倾向是最超出常轨的虐待倾向。有些心 理学家如德鲁兹(delueze)因此认为,施眶倾向与受虐倾向根本不属于同一范畴,前者是真 正的暴力和凶残,后者却是幻想中的暴力和游戏性、戏剧性的暴力。
萨德的作品是对普遍人性的摧毁。无论是从其思想的革命性和颠覆性方面,还是从其非理性 方面看,萨德寻于社会学和人类思想发展史来说都是一位十分重要的人物。在1876年,自从 艾宾将用萨德的名字创造的施虐狂和用马索克的名字创造的受虐狂两个概念连在一起组成虐 恋(sadomasochism)这一概念之后,萨德又成为新生的心理分析学的财富。他的名字和作品 当之无愧地进入了文学经典和虐恋作品经典的行列。
马索克(sacher-masoch)的作品
马索克是一位有受虐倾向的奥地利著名作家,像萨德一样,他的真实生活也和他的文学作品 紧密地连在一起。他笔下的女主人公个个都是冷若冰霜的:大理石一样的身体,石头一样的 女人,冰冷的维纳斯,她们全都像月光下冰冷的雕像。马索克认为,女人是被制造出来驯服 男人的兽性冲动的。他总是被那些比自己强悍、年岁也大于自己的女人所吸引,他屈从于她 ,当他的“兽性”冲动表现出来时,她就对他施加肉体上的虐待。后来,他的虐恋幻想进入 了一咱更加明确而独特的模式,总是有一位身着貂皮衣(很明显,马索克有对貂皮的恋物癖) 的女人,手持作为性感象征的皮鞭,为其情人的“兽性”淫欲而鞭打他。虽然他的小说场景 略有不同,但总包含类似的鞭打情节,试举一例;
……我走进去。她站在房间的正中,身穿白色的缎子长袍,她全身好像包裹在一片光亮之中 ,她的上身还穿了一件豪华貂皮镶边的深边的深红色缎子上衣,她的上了粉的雪白头发上有 一颗小小的钻石。她的两臂交迭在胸前,双眉紧锁……我弯腰吻了她衣服的下摆……她的下 唇轻蔑地一撇,半开半闭的眼睛嘲弄地看着我。
“给我拿鞭子来。”
我走过去。
“不,”她喊道,“你跪下。”她走到壁炉前,从上面拿起一条鞭子,她微笑地看着我,我 把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下,然后开始慢慢地卷起貂皮上衣的袖子。
“多么奇妙的女人!”我喊道。
“鞭打我,”我恳求道,“毫不吝惜地鞭打我。”(引自《穿貂皮衣的维纳斯》)
马索克最主要的虐恋作品是《穿貂皮衣的维纳斯》。这是一位贵族男子自愿成为一位好坏的 奴隶的故事。他愿意受她的驱使,受她的惩罚,使自己成为她对之握有生杀予夺权利的财产 。在他们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女方始终比较勉强,最后她移情别恋,残忍地结束了他们之间 的关系的。马索克书中的男女主人公的名字塞弗林(severin)和万达(wanda)已成为男性奴隶 和女性主人之间关系的象征,在现代报刊杂志的虐恋者寻偶广告中,这两个名字常常被寻找 此类伴侣的人们使用。
万达与塞弗林之间的协议成为虐恋活动中主奴关系中此类协议的范本,其全文如下:
“塞弗林贩敕库萨姆斯基自即日起停止与万达贩敕堂娜珠女士的婚约,并放弃一切权利 。他以一个男人和贵族的荣誉宣布,他将成为她的奴隶,直到她还他自由时为止。
“作为堂娜珠女士的奴隶,他将被称为格里格,他将无条件地接受她的第一个愿望,遵从她 的每一道命令;他要完全服从他的女主人,并将她每一个满意的表示视为极端的仁慈。
“堂娜珠女士不公有权因最微小的疏忽和过错惩罚她的奴隶,而且可以随心所欲地拷打他, 或仅仅为消磨时间而这样做,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在任何时候杀列他,简言之,他将成为她 绝对的财产。
“如果堂娜珠女士愿意给她的奴隶以自由,塞弗林房馊匪够馔此魑呐サ 一切经历或折磨,保证在任何情况下绝不报复。
“堂娜珠女士同意作为他的女主人要经常穿貂皮服装,尤其是在她对她的奴隶施加残忍行为 时。”(引自《穿貂皮衣的维纳斯》)
这份合同之所以经典,因为它像一份奴隶的宣言,将有受虐倾向者自愿陷入奴役关系的欲望 表达得淋漓尽致。
在小说中,自愿陷入奴隶状态的塞弗林对万达说:“我愿意让你统治我,并把这一点变成法 律;于是我的生命将掌握在你的手中,我将在你面前毫无自我保护的能力。啊,一切全凭你 的手中,我将在你面前毫无自我保护的能力。啊,一切全凭你的念头,随时听从你的召唤, 这是多么愉快的事!当女神施恩时,奴隶将获准亲吻她的樱唇,而他的生与死就取决于她的 樱唇——这是多么幸福!”
女主人万达则这样向塞弗林表述主人的权力:“你将不再是我的情人,因此,我对你的一切 责任都解除了;你必须把我的宠爱看作纯粹的恩惠。你不再持有任何权利,而我对你的权威 是没有限度的。你现在一点也不比一条狗或者一外物件更重要;你是我的一件东西,是一件 给我片刻愉悦然后就可以毁掉的玩具。你什么都不是,我却是一切。你明白了吗”
在《穿貂皮衣的维纳斯》一书的结尾处,万达竟让她的情人“希腊人”鞭打塞弗林,书中以 塞弗林的口吻说:“我羞愧绝望,无地自容。我最大的羞辱是,忍受着阿波罗的鞭打和维纳 斯的嘲笑,在这样可怜的情况下,我竟然感到了一种狂野的快感。但是阿波罗一下又一下的 鞭打乇底打掉了我的诗意,直到最后,咬牙忍受着无能为力的愤怒,我治好了我对女人和爱 情所有的色情想象。”最后万达彻底治好了塞弗林的“病”,他宣称自己将不再做铁砧,而 要做铁锤了。
马索克的作品之所以成为受虐倾向的经典之作,是因为它是所有后来的虐恋文学的范本,后 来的虐恋文学中的一切要素它都已具备:捆绑、鞭打、主奴合同、奴隶主人关系及统治屈从 关系等。他的虐恋小说的文学价值也是比较高的,这就使它同一般的色情文学作品区别开来 ,与萨德的作品一起进入了经典的行列。
如前所述,与弗洛伊德不同,德鲁兹认为,受虐狂与施虐狂具有截然不同的超我—自我结构 。通过将萨德的小说与马索克的小说加以比较,就可以看出它们截然不同的。萨德的小说表 现的是犯罪与性;而马索克的小说表现的则是自我贬低和难以满足的欲望。二者对女性的态 度也截然不同:萨德的女性总是被动、受虐的,而马索克的女性是施虐者。前者总是要摧残 女性或同女性性交,贬低女性;后者却总是把妇性理想化,使她成为幻想中的人手,同男性 奴隶之间几乎是没有性交关系的。前者所看重的是数字,主要是女性受害者的数量;后者所 看重的是个人。在萨德所创造的世界中,充满了各种活动,而在马索克的世界中,重要的不 是行动,而是等待,等待意外的温柔与残忍,一种延迟的消费。前者绝不诉诸情感;而马索 克的主人公在接受鞭打时却对性与情满怀期待。与萨德的文学不同,马索克受虐文学是色情 的但不淫秽。萨德的小说中充满淫秽的描写和直接的行动,没有对身体秘密的探索,只有行 动;马索克的小说却是游戏性的,幻想的味道更重。在后者,施虐者和受虐者有时会交换角 色;但对于前者来说,交换角色是绝不可能的:如果一个女人是自愿受苦的,那么她马上就 会被施虐者拒之门外,施虐与受虐更不可能是相互同意的。
在德鲁兹看来,萨德的施虐倾向是真正的残忍,马索克的受虐倾向却是幻想中的和游戏性的 暴力。他对这两位作家的分析也许是贴切的,但,以这一分析为依据得出施虐倾向与受虐倾 向完全不属于同一领域,就不正确了。在现代的虐恋活动中,施虐倾向并不是萨德笔下的真 正的暴行,而是同受虐倾向一样,带有幻想和游戏的性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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