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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丧失的另一半(小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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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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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罷不能的苦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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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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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4-05-15 19:23 |顯示全部樓層 |倒序瀏覽
这是最近写的东西,正巧看见原创区现在青黄不接,于是贴过来吧,如果不合适的话可以删除,毕竟和游戏无关……



                                             
                     丧失的另一半
                                                
    我一向喜欢布莱曼的曲子,因为透着一股真情,让人感觉内心就像被紫色丝绒所环绕包裹一样,格外惬意而舒爽,随身听就像童话故事里面的魔法匣,尽情演奏着神赋予的旋律,接着通过厚实的全罩耳麦传进我的心里——我一向讨厌小小的耳机,因为它们让我联想起嵌入脑中的两粒黝黑的种子,正随着音乐往里面扎根。
   
    杯子里是“荣华夫人”,这家店的招牌品种,浓郁的奶圈在咖啡表面散开,让气味变得很浓郁,说到欣赏大概也仅此为止了,因为凭我匮乏的味觉细胞实在区分不出这等“高级品”和速溶制品的区别,当然,除了价格以外……
   
    说到价格,其实我身上的钱不够结这杯咖啡的。
   
    更甚者,我根本就不喜欢喝咖啡。之所以会点上它放在这里只不过是觉得应该有点什么作为陪衬才对,就像去旱冰场要带着旱冰鞋一样,我不想在如一的环境中显得太突兀。而并不想去管这四周的装潢是不是适合我,抑或者这杯咖啡。
   
   
   
    他走进来的时候,我刚刚好在杯中搅出第一百个圈,原本白棕螺纹状的诡异图案消失了,留下的是一杯灰色的液体,虽然气味仍然那么浓郁,但已然算不得欣赏。下意识的用眼角的余光吊了他一眼,在确定仍然是那幅老德行的同时,我把第五个奶球挤进杯里,继续搅拌着。
   
    “麻烦,一客黑水晶。”
   
    耳边传来他轻柔的语调和女服务生的应答,两者听上去就像早有默契。事实上在精神过敏时我曾认为全天下的女人和他谈话时都有默契——除了我以外。然则这对我并不致命,因为我对此毫无感觉,当时是,现在也是。
   
    不过,应该说我很喜欢他。
   
   
   
    “你要折磨这咖啡到什么时候。”
   
    “……一直。”
   
    我打了个响指招来服务生,吩咐他再拿5个奶球过来,看得出对方有点惊诧,然则久经的训练让他在关键时刻避免了失态,而桌子对面的男人则嗤笑一声,我看不出里面有同情的成分。
   
    “每次和你来这里你都这样,咖啡却不喝。”
   
    “那又如何?”
   
    随口对他反驳了一下,我专心致志的拿起第六个奶球,打算浇出一个花纹。但是这个不良品的锡纸太软了,所有的内容物在一瞬间全部流进了杯中,连让人错愕的时间都没留下。我呆了一秒左右,拿起小匙把一切搅浑。咖啡的颜色变得更浅了,灰白的厚重中似乎凝滞着什么东西一样。
   
    比如说一口浓痰。
   
   
   
    他来的时候比约定迟了5分钟,就像他一贯的作风一样,但是我却并不会因此而生气,因为我的习惯是早5分钟到,每个人自己的嗜好,任意的干涉与侵犯都是不能被允许的,这就像在美国擅闯民宅就会被打死的道理一样。更何况因此而空闲下来的十分钟对我也很重要,至少能静下心来考虑些平时想不到的事情。
   
    在旁人眼中,我和他大概勉强可以归入男女朋友一类,这个词汇的含义很宽泛,既可能是偶尔在节日中互送几张贺卡的友人,也可能是吃住在一起的情况,这两种状态都很简单而且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但是我们的关系却并非这么简单,记得有一次和他一起去吃牛排,他盯着红酒的瓶颈看了半天,然后很郑重的问我“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而我对此感觉很不耐烦,于是回答说:炮友,关系很不牢靠的那种。
   
    当天晚上恰好两人都没什么事,于是我就跑到他的家里,他的家对于一个他这种岁数的男性公民来说算是很整洁的,这也算是每次我自觉逊他一等的原因之一吧——我的屋子向来是来客皱眉的固定地点。父母说了无数次也懒得改,如果这被称为本性难移,我想我也会欣然接受的。总之那晚我就坐在他的床上,将袜子丢在他的枕头旁边,某人引以为豪的巨大低音炮喷射着陶喆的RAP,至于他本人则带着耳机坐在墙角的电视旁边,冲着不知名RPG的等级,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RPG,为什么在游戏的世界中还需要赚钱和锻炼呢?发明这种东西的人一定是个彻头彻尾的自虐倾向。
   
    “今天晚上你走吗?”
   
    他忽然回过头来问我,许是戴着耳机的缘故,声音大的要死,我木然的瞅了他一眼,指指耳边。他于是把嵌入脑中的种子拔了出来,这个过程恶心的要死,我总感觉那黑黑的东西上可能挂着些软软的脑内组织,只可惜这个过程我在各种场合看人们做了无数次,至今也没有谁真把脑子里的东西拉出来过。
   
    “我为什么会走。”
   
    “没什么,只是这样问问。”
   
    “你很奇怪。”
   
    “是有点吧……”
   
    他苦笑了一下,抓起手边的可乐一饮而尽,而电视屏幕上作为主角出现的几个三维色块也蹦跳起来作出个胜利手势,我不知道是升级了还是找到了什么宝物,这一切与我无关。
   
    “我去洗个澡,回来你要是还玩这个,你就自己去睡沙发。”
   
    没有回音,但我确定他听到了。
   
   
   
    他家的浴室不大,但是却煞费心机的放置了一口浴缸,是附带按摩水流的设计,用起来还算不错。说实话很多时候我都想来这里洗澡,自家的淋浴是合成卫浴,每次都在狭小的空间里被热水浸渍,在湿呼呼的热气中体会窒息,那种感觉实在不舒服。就泡澡这一点我真的万分崇拜日本人,这个一向紧绷绷的民族在澡盆里却格外舍得花费时间,这种行为在没有相同体验的人眼里永远是不可思议的。
   
    ………………
   
    泡了20分钟,直到手指的皮肤起了皱褶为止,我起身放掉水,抓起条浴巾把全身揩净。然后抹干头发,在性方面他不是那种装腔作势的人,我也省得再穿衣服让他扒,这对彼此都省事。
   
   
   
    我回来时他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参考消息的第一版和第十三版的连襟散乱的扔在地上,说实话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这样的东西,小资们提倡的是喝蓝带外加价值不匪时效性还差的华盛顿邮报。不过比较让人欣慰的就是他好歹关了游戏机,若是我回来时他还在转来转去见谁P谁的话,我想自己一定会抓狂的。
   
    “你还等什么,过来啊……”
   
    一边说着我就按照往日的步骤上了床,他磨蹭了一会儿也过来了,手里还攥着报纸,我戳了他的腰眼一下他才把那份东西扔掉。再然后我们就像两块木头一样并不温馨的躺在床上,被台灯一照显得傻傻的。
   
    这个混蛋在干什么?
   
    静默中流逝的两分钟把我的耐心彻底揉碎,于是我勃然了。掀开被子看着他的脸,而他的目光划过我的脸,停留在我的胸部上——以前他经常称赞的胸部。但是今天他的眼中既没有赞叹也没有激情。
   
    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一丝痛苦的神色划过他的脸。
   
   
   
    “我去睡沙发……”
   
    他拿着枕头下了床,只给我留下个背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蹩脚的独脚戏演员,孤身一人在充满绝望与横飞杂物的舞台上证明自己……
   
    窗外银蛇般的闪光抽过天际,而之后巨大的雷声就盖过了一切,剩下的只有在WINAMP下不知疲倦的陶喆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的RAP。
   
   
   
   
   
   
   
    炮友这个词的含义就充满了随兴的诠释,无炮即无友,好聚好散更是其职业道德,虽然我一直认为我和他的关系不止与此罢,但是这却没有的证明和保证,崩坏更是随时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条线丧失任何一端就只剩下一个点。听上去显得有些凄凉。
   
    那天之后连续下了数天大雨,空气中弥漫着水气,整个世界看上去就像个银灰色的监狱。雨水的落地已经超脱了轻柔的本质,如果偏执一点,我甚至会认为那是遥远之处无数的子弹打在钢板上的声音,这恶白色的声音无处不在,根本无法逃避。
   
    我从床上努力的爬起来,口中泛苦,随手从床头柜上摸出几片VC吃了,让酸味和苦味混在一起彻底麻痹掉味觉神经。这种情况下或许应该抽烟,但是我没有,更不会。那天的记忆本来就不甚愉快,在昏沉中又记不得很清楚,索性就不要去想起。昨夜未关的电视中雪花连成无规则的茫然,我无意去追究这是大雨还是风的原因。若是他的话,或许会继续接上游戏机自娱其乐,可惜我也不是他。
   
    于是按动遥控器关上电池,随手抓起巨大的耳麦套在头上。布莱曼轻柔的天籁之声再度回旋在我的脑中,细微的震动刺激着耳鼓,让人感觉无比舒适,在这种时候我不需要任何人和任何事物,除了自己的双耳和耳机之外——他们对我的用处远远大过100次女性解放运动,要孤独也好寂寞也好,至少那都是完全属于我的感觉,不会和任何人分享。
   
    慵懒的看看自己的双手,手指白皙修长。
   
   
    打电话给了几个朋友,有的与我来往很近有的只是认识程度,也有的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比较共通的一件就是他们和他都很相熟,而我就看上了这一点,所作的事情也恶俗到底,就像个怨妇一样四处旁敲侧击,然而所有人似乎都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最终只有一个他从小玩到大的密友告诉了我整个事情的经过,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我却根本没有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随着听筒从手中滑落,我的心底竟然泛出了一丝莫名而且诡异的滑稽。
   
    也就从那时开始,我决定和他找个地方把事情说清楚。
   
   
   
    如今他就坐在我面前。

    今天是天气很好的日子,然而自我去他家的那天开始,已经过去了两个礼拜充满水气的日子,而在这两个礼拜中我则把自己在家中秘藏了两周之久,有些时候我感觉自己变成了某种菌类,只适合在潮湿阴暗的角落活着。
   
    店里放着天鹅湖,虽然本质是出自TCHAIKOVSKY的曲子,但是却被后世的不知哪等衰人改的不成样子,舞曲变成了blues,出乎意料的竟然保留了一分郑重,这家店每天营业时间的一半以上都在放天鹅湖,而且是不同版本的,甚至包括了神话的《孤单芭蕾》,我反正是丝毫看不出这曲子和咖啡店的实质有什么契合的地方,除了北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的是天鹅没错,但却给人一种后现代的模糊感觉,上面有点抽象的天鹅自己似乎也显得十分迷茫,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副画里。
   
    我们两个沉默着,谁也不愿意先开口。于是就这么坐着等着一首首曲子流逝着,一边在心底决定把这难堪无聊的场景打破,我拿出张便笺写上一行字交给了侍者,本分钟后,第六交响乐——悲怆的旋律便回荡在了整个咖啡厅内,在这种旋律下说话应该会简捷一点吧?
   
    ………………
   
    每次和他说话都要刻意创造气氛,这让我觉得很累很累。
   
    诚然我和他的对话毕竟还是算是情侣的对话,也难免惹得去死团员的嫉妒,然而我每当此时却都抱有一丝微妙的期待,盼望他会以开朗的语气替我完成这份工作,然而结果却总是失望,他并不是一个内向腼腆的人,我宁可相信他是故意在我面前装的腼腆。
   
    至于眼前这件事,我也希望他能够开诚布公的告诉我,或者问心无愧,或者请求我谅解,或者再怎么样,然而他却总是沉默。
   
    沉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很古老的论调,对爱情来说两者却没有分别,因为爆发就等于灭亡,一旦沉默占据了绝大多数,剩下的结果往往也不值得期待了。这时需要超能力者或者先知出马,只可惜他们在人类中只是沧海一粟。而我和他又都不是。
   
   
    ………………
   
   
    我举起眼前这杯挤了10个奶球的咖啡,它的颜色看上去已经类似于陈年的白骨,我看见了对面男人诧异的神色,我也听到了自己心里抗议的声音。这杯化合物完全丧失了香气或者清爽,留下的只有滞胀到极限的浓郁。再然后我就一口喝光。用的是喝中药的要领——把气味压抑在喉骨和鼻腔之间的位置,再顺着下一次喘气的时候呼出来,而顺着这个动作,我也把自己唯一一句打算说的话包容其中了。
   
    “和我回家,不许有反对意见。”
   
    他瞠目,然后点点头。
   
   
   
    我家的位置是老城区,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现代化的城市中还会有这么狭小的弄堂和老式建筑群,虽说我所住的小区竣工刚刚不到2年,但是却位于胡同迷宫的中心位置,别的人的情况并不知道,但是我自己当年可是专门抽出了两个月时间才差不多摸明白的,而且我有自信的一点是,假如今天我不送他走出这里,他也会迷路。
   
    天气热得让人烦躁,是不是所有的雨后都是这样?上帝要通过压榨人类来收回他的馈赠,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赐予的好,闷热的空气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感觉身在烤箱之中,我和他就像烤箱中的两块蛋撻一样一前一后慢慢的膨胀,变熟。耳麦中布莱曼的声音已到尽头,开始又一遍的循环往复,当然我可以把模式调成随机播放,不过这和自欺欺人有什么区别?
   
    停止感慨,面前是我家。
   
   
   
    房子作为一个人所用着实不小,但是满地的杂物却让感觉狭窄了很多,但是我就喜欢这种感觉,在不会影响形象的前提下,没有人会愿意收拾的。这并不是给自己偷懒找理由,只是我真的不想干。
   
    随手扔了挎包,我打开自己的八件套音响,杨坤歇斯底里的声音立刻从这个占据半个客厅的庞然大物中喷射出来,震耳欲聋,我自顾自的爬上水床,冲门口呆若木鸡的他勾勾手指,某人很顺从的跟进来了。他就像个作错事的小学生一样站在不远处,不知道是因为感到愧疚还是实在没有落脚点。
   
    “去洗澡。”
   
    “不会吧……”
   
    “去·洗·澡!”
   
    我相信我此刻的语气应该比较可怕,因为他没有继续反驳或是怎么样,再然后我就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脱的精光,让自己的肌肤和水床密切接触,在深蓝色的表面上,我甚至有了一种躺在清凉海底的错觉,只是灰白的天花板破坏了情调,我决定过一段时间把它刷成藏青色。
   
   
   
    他出来了,没穿衣服,只用浴巾裹住了下半身,看上去显得比平时的他魁梧一些,他走过来看着我的胸部,眼中的激情与赞赏各占一半,这种目光让我觉得浑身燥热,但是还算不错,很快我们两人就像爬行动物一样缠在了一起,看着他的脸,露出很刚硬的线条,也让我自己明白了自己究竟喜欢他哪一点,我们就像深海中的人鱼一样,在浪花与涛声中追逐快感,追寻上帝赐给我们的最原始的冲动。
   
    无意识中,我的手攀上了他的肩头,摸摸他的耳朵。
   
    “以后像我一样用耳麦吧……”
   
    “……没问题。”
   
    我感谢他无理由的接受,这免除了我向他解释黑色种子的感想,而在这种时候,那种感想是煞风景的。
   
   
   
    就像涨潮后冲上岸边的泡沫一样,感觉总是来得很急,消失时却慢慢的,带着一丝柔性和忧郁的感觉。而今天他却把这份感觉扬到了极至,我欣赏着身边的他壮硕的肌肉,心想这时应该来根烟。但是我没有,更不会。按照完美主义的理念在现在应该把杨坤换成布莱曼,但是我和他都懒得动弹。更何况,坤有的情歌还是不错的。
   
    气氛很祥和。
   
    是时候进行我的复仇了,自从我得知那消息时,我就期待着这一刻。
   
   
   
    “喂……”
   
    我轻声唤着身边的他,并用手指在他结实的小腹上打着节拍,他转过脸面向我,脸上写着温柔。
   
    我冲他笑笑,这是我一生中最甜美的笑容。
   
   
   
   
   
   
   
   
   
   
   
   
    “割包皮很疼么?”
   

   
   
   
   
   
   
   
   
    看到他的脸色就像太阳神经从被狠狠打了一拳般痉挛起来,我感觉阴暗的快感覆盖了我的内心,竟然因为这种原因让我消耗数百万脑细胞去忧愁猜忌,你实在罪不可赦。
   
    想到这里我会心的笑起来,并打定主意不会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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