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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短篇】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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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世界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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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08
發表於 2015-05-11 17:23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劍神君 於 2015-05-11 17:24 編輯

求道


  一名中年男子走在大街上,喃喃著道:「要知仙先知道,知道便知仙,自那貴人送我這十一字以來,都已過了數十年了,道到底為何?我尋了這麼久始終不知解,又何時才是個盡頭?」

  男子逐漸陷入自己的思維之中,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湊巧閃過,他大聲的向前呼道:「欸,前面的道長,前面的道長請止步一下!」

  道長左顧右盼了一番確認後方的人確實是在叫他後,這才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他向後轉身看去才發現,原來呼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相貌還算俊美,身上穿著華麗,一身散發出濃厚的書生氣息,與其最不協調的便是腰繫上的武劍。他雖疑惑這般人物怎會找上他,但仍舊對其拱手道:「這位施主,不知叫喚貧道所為何事?」

  男子對道長回禮後道:「突然叫喚道長著實對不住,但,在下有一個疑問已經困惑數十年之久,且為了這問題踏遍九州,仍舊不知其解;在這數十年中,雖也問過人,但得到的答案卻始終不滿意,故,這才叫喚道長望能解在下之惑。」

  經男子這樣一講,道長也好奇了起來續道:「哦?願聞其詳。」

  見道長有意回答男子欣喜後接著道:「在下想問的是──道究竟為何?」

  道長一聽,嘴角竟微微揚起,不先回答男子的問題而是道:「施主,這裡不怎麼像是個可以深談的地方,要不,跟隨貧道去道觀,貧道在好好解答,您意下如何?」

  男子一聽自然說好,就這樣男子跟著道長一同前去道觀。

  道觀距離衡陽城有很長的一段路,建在城外的黃嵩山上,其坡極陡,階梯冗長,男子眼見道長愈走愈快,而他則是愈走愈慢,愈來愈喘。數刻鐘後,男子這才發現眼前的道長早已不見蹤影,突然一股火氣由心而生怒道:「這道長難不成在玩我?」

  但是他想了又想,總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他思忖道:「尋道這數十年來,踏遍九州問過許多人,但我只要一問出,道究竟為何這樣一個問題,被問的那些人,一開始必定是擺出錯愕的表情,在問第二次他們才會開始答。

  而,他們答的內容不是説不知道,便是説一些玄之又玄的話,總之,沒人的答案能讓我徹底滿意。但是,今日所遇的道長則十分不同,問他道究竟為何,他既然淡笑了起來,更做出一種確實有把握替我解答的樣子。這,會不會便是我真正能求道的一個機緣?」

  同時間,階梯最頂端有著一名穿著道袍的男子正淺笑的看著下方,嘴上卻用細微的聲音呢喃道:「你我相遇便是有緣,今日我便給你這一個機會,至於你能否悟……則看你的緣了。」

  中年男子一步步向上,縱使辛苦,縱使疲倦,縱使身上的舊傷開始一一復發,他仍舊固守本心。

  他已經認定了自己剛才的荒謬猜測,尋了一輩子眼前或許正是解惑之時,説怎麼樣也要緊追不放。

  而隨著他的腳步往前,他的腦內卻不自覺得緩緩浮現他過去的一切……





  今日是鄉試放榜的日子,早在雞未鳴前便有無數人在等著榜單出來,此時,離放榜的時辰不到一刻,所有考生各個緊張的冷汗直流。

  一名老僕與一名少年也正在這人群之中,老僕同樣天未亮時便催促著少年要趕快過來,但少年卻始終不願,拖至卯時才來,自然人滿為患。

  正在此時,數名官員緩緩走來,小心翼翼的提著大金榜單,兩刻鐘後才順利將其張貼於衡陽城門口,數名官員這才離去。

  在場的所有考生皆緊張的看著門口的大金榜,而老僕則雙手緊握,兩眼同樣不停的掃蕩,深怕錯過一個名字,嘴上不斷地念著:「望少爺能能上榜,望少爺能上榜……」

  至於,一旁的少年卻完全不去看榜單,僅是淡笑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聲聲悲慟的哭聲響起,在這些哭聲中還夾雜著少數的歡呼之聲,老僕的手愈抓愈緊,就在老僕快要放棄之時,一個名字印入他的眼簾,隨後他歇斯底里的呼道:「夏正行、夏正行、夏正行,少爺你快看!榜上終有你了,老僕就知道少爺一定會通過的。」

  少年看著他老淚縱橫,少年嘆了一口氣將手搭在他的肩上後道:「好了,好了,我看到了。我都未如此高興了,怎麼弄的好似你中舉一樣。」

  就在這時,老者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少年道:「老僕現在馬上去稟告老爺。」

  少年卻是搖了搖頭道:「這到不用了,想必他在放榜以前便已知曉。豐老就跟著我散步回夏家吧。」

  老者聽完點了點頭,便跟著少年向後走去。

  少年慢步的走著,現在城內的景象很兩極化,不是抱頭痛哭便是欣喜至極,慢慢的周遭人煙逐漸稀少起來,老僕此刻才發現少年所走的路與平時回家所走的路有所不同。

  兩人來到了一個湖畔,少年只是默默的看著湖水,老僕則是靜靜的待著,就在這時,大風一起,樹上的桂花緩緩而落,他突然開口細語説道:「豐老,我真的很感謝你照顧我這麼久,整個夏家我最信任的只有你,相信我的除了他外也僅只有你,說實話,我已當你是親人了……」

  老僕的臉色忽然劇變顫抖的道:「少、少、少爺,難道您?」

  看到老僕如此,少年平淡的搖了搖頭後續道:「算了,你便當是本少爺中舉高興過頭的胡言亂語,走,回家吧……」

  身後的老者不明所以,看著少爺再度向前走去,也只好跟在後頭,剛才那段話,縱使他心中已有些許猜測,但他卻不趕深入去想,只是對著自己不斷地道,那是少爺中舉高興過頭的胡言亂語罷了。

  一回到夏家,少年便被夏家家主叫去房內,一刻鐘後少年從房內走出,隨後,對著某個方向深深的稽首一拜後才離去,從此不見蹤影。

  次日,因放榜後便要由巡撫大人舉行鹿鳴宴,老僕一大早便動身去尋他家的少爺,卻意外的四處皆不見蹤跡。他鼓起勇氣去問了夏家家主,這才得知,原來他當初的猜測確實應驗,且在少年離去之時,還託付要好好照顧他的晚年,他再次老淚縱橫。

  自此,夏家族譜中多上一筆,夏正德二子─夏正行,廿歲,不祿。





  夏正行,雖出身於夏家,但他卻始終對文不感興趣,反而對武十分嚮往。但,因夏家人絕不可有武官的存在,故,他始終未曾接觸過武。

  他的父親,雖也明知他對文不感興趣,卻依舊強迫著他讀四書五經,更是讓他去參加科舉,而他也意外的在八歲便通過童試成為秀才,眼見如此,他父親便更加變本加厲;而他則是在某個湊巧之下,得知因為他的緣故導致其大哥受盡煎熬,故,他至此便厭惡著自己的父親。

  豐老是年幼時便開始照顧他起居的一名僕人,所以,他有很多事都會跟豐老講,就連喜武不喜文之事也曉得。
  
  第一次鄉試,他用惡作劇的心態去考,把會的題目當作不會,整張試卷幾乎亂寫,他父親自然曉得這件事,事後也被怒罵了一頓;但因為他如此作為,讓家族的眼睛不再都放在自己身上,大哥也因此有些好轉,更令他下定決心,接下去的考試也依舊如此。

  連續三次的鄉試未通過,家族的眾人皆對他放棄,更戲稱他為曇花一現的天才,甚至各種冷嘲熱諷都有,對此他依舊視若無睹。但是,整個夏家中卻依舊還有兩人相信著他,其一自然是豐老,其二則是他父親夏正德。

  在報考第四次鄉試前,夏正德將他叫到了房內,並開口對他言道:「你還要繼續下去?」

  他只是冷淡的答道:「在您放棄以前,我都會繼續如此。」

  夏正德眉頭直皺彷彿正在下定決心般,不久後道:「要不,我們做個約定。你此次若通過鄉試,我則放你自由,你要做什麼皆隨你意,不過,前提是你必須離開夏家,且數十年內不可踏入衡陽城。反之,若沒通過,你則從此以後認真應付科舉,給我去考殿試。」

  夏正行開心的笑了,這是他懂事以來首次在他父親面前笑得最開心的一次,他對著夏正德道:「希望您記住您的話,這可是大澈宰相親口之言,願您不會反悔。」語畢,他頭也不回的便走出了房間。

  鄉試放榜後,他一回到夏家再次被叫到夏正德房內,其父他對著挑眉道:「你誠實的告訴我,你在第幾次鄉試便確信自己會通過了?」

  夏正行沉思了一番後道:「第二次。」

  聽聞,夏正德突然大笑數聲,嘴上不斷地呢喃著:「原來我夏正德真的生出了一名天才。」

  他緊張的問道:「您該不會打算反悔當初的約定?」

  對方數息後恢復往常冷哼一聲後道:「你不用擔心,我夏正德開口說過的話,便從未有反悔二字。馬車跟銀兩還有少數乾糧已幫你備好,自己去後院看吧。」

  夏正行對其連三下稽首後道:「多謝您多年的養育之恩,從此,夏正行已不在這世上,有的,只會有豐武一人;豐老,還望您多加照顧。」

  語畢,他踏步離開了夏正德的房內,這一腳踏出,意味著他從此以後便跟夏家再也毫無關係,縱使如此,他卻依舊選擇的踏出那一步,因為他早在無數年前他便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只是,沒想到會如此的早,如此的順利而已。

  踏出房內,他再次稽首,而其方向自然是豐老所在的屋子。





  時光飛逝,十一年後,蠻州黑森之中,一名身穿華服的男子,手持著三尺劈向眼前五尺高的兇獸,剎那間,兇獸快步避開,憤怒的看著對方。

  男子瞬間收劍,換了另外一個套路襲向牠,兇獸見他再來,立刻出爪抓向男子的右臂,震震撕裂聲響起,男子面目猙獰的咬牙硬撐,手上的三尺依舊未放,眼眸裡寒光一閃,奮力將劍插入對方胸口。

  俄頃,無盡的血花噴發而出,男子見到兇獸的目光逐漸黯淡,大口的吐了一道氣後,將身上的衣物撕了一塊下來,綁在右臂的傷口之上後道:「居然被被這頭畜生抓了這麼深的傷口,看來剩下的三頭還是過幾天再來吧……」

  他將兇獸肢解了一番後,放入一個藍色的袋子中後扛在肩上,就在他正要轉身離去的當下,不遠處傳來了震天大吼。下一刻,地面晃動不斷,男子臉色瞬間驟變,隨手甩下身上的袋子後,腳步站穩三尺緊握於手,屏氣凝神的看著前方。

  突然間,一道七尺高的黑影出現,巨大的獸掌朝男子拍了下來。

  看到對方的攻擊,他瞪大了雙目,但手腳卻沒停下,動用了全部的力量死命的逃開那裡。下一息,獸掌落地濃煙迅速竄起,男子勉強躲掉了對方一擊,身上卻已多出無數的傷口。

  他極為猙獰的面容,咬牙持劍向前奮力一擊,一聲巨大的金屬撞擊之聲響徹,三尺已然斷裂成兩半,而兇獸卻未傷半毛。

  兇獸兩眼怒紅得看著他,剎時,他面色死灰,滿心絕望。

  就在這時──

  數把長劍從天而降,轉瞬間,男子無法傷其分毫的巨獸頓時全身浴血,一個個的血孔瘋狂噴湧出鮮血,牠倒下的同時,一名白袍少年從空中降於其身旁,彷彿未見到男子一般,他默默的收拾著巨獸的屍身。

  男子無法從震撼中恢復過來,內心不斷地盤旋著一句話:「原來,此世真的有仙!」

  在他還在滿臉震撼之時,青年開口道:「這隻兇獸就給我了,沒意見吧?」

  男子渾渾噩噩的只是瘋狂的點頭,青年好似習以為常絲毫不予理會,下一刻,只見男子腳步輕輕一踏,再度浮向空中,男子這才發現對方將要離去,他也不管對方會不會聽到只是大聲吼道:「小人懇問貴人,您是仙嗎?」

  不久後,上空傳來一道聲音道:「不是。」

  這兩句話再次引起他內心的震撼,但是他馬上恢復冷靜後再問:「小人懇問貴人,那何為仙?」

  數息後再無下文,正當他要放棄之時,上空再度傳來一句:「要知仙先知道,知道便知仙。」

  男子一聽聞,絲毫不理身上的傷勢便跪了下來,連三下稽首道:「小人,多謝貴人贈這十一字。」





  往昔一切歷歷在目,慢慢地中年男子感覺他的眼前有道大門將要敞開,但始終少了個什麼東西,正在此時,他的耳旁出現了一道聲音問道:「你可悟?」

  他毫不思索的脫口而出回道:「在下已悟。」

  聲音再度想起道:「哦?那何為道?」

  他細想了一下後道:「道,即是人生。如那山、那水、那雨,出生於天死於大地,這即是規則、秩序、法則,更是命運;但,山亦會崩、水亦會流、雨亦會更動其軌跡,這冥冥之中雖有註定,可它們卻依舊奮力的試圖改變自己的命運,其中生滅的過程,不正如人生?」

  那道聲音如思索般,過了一陣子才回道:「這答案,亦對亦不對。」

  不久後他再問:「何為道?」

  中年男子沉吟一番後答道:「在下求道的第一年,問過了一名道長那道長説,世間無道;隔年,我又去問了另一名道長,他言道是自然;再過了兩年,又問了一名書生,書生曾言道即執著;後又過了四年,此次問了一名青年,青年回道乃目標;最後,我跟隨道長來此,得出了道是人生;但──」

  「何為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大道無形,玄之又玄,故,即為自然,故,世間無道;但,這是大道,卻非我所求之物……」

  「我求的是,僅屬於我一人的道。為武不顧一切,為道耗盡一生,道,亦是目標亦是人生亦是執著,方向為目標,路為人生,前行的方法則為執著,這即是我道!」後面五字男子道的斬釘截鐵,也在他語畢的瞬間,眼前無形的大門瞬間敞開,一種非常特殊的感覺席捲全身,原本臉上留下的滄桑瞬間失去蹤跡,雙目清澈無比炯炯有神,身體的活力也逐漸恢復年少之時,一身塵氣消失無蹤,這便是真正的脫胎換骨,易經閥髓,踏出凡塵。

  當他張開雙目之時,人已然佇立於黃嵩山頂,剛才失去蹤影的道長此刻正看著他,隨即,他跪下對其慎重連三下稽首道:「小子豐武,多謝前輩引道之恩!」

  道長聞言笑道:「你我相見便是有緣,雖説這條問道路是為你而設,但最終能否悟出終究是看你自己。」

  他依舊稽首不起道:「今日若未見前輩,若無這條問道路,小子何時悟道依舊遙遙無期,小子對這點還十分清楚,故,前輩之恩重如山。」

  道長搖了搖頭,略揮衣袖,頓時豐武整個人被抬了起來並令其重新站好,他雙目瞪大的看著這一切,這是他悟道以來第一次看到如此的手段,道長淡笑道:「我們修道者脫凡出塵,各個所走的皆是自己的道,自然也沒凡人那麼多禮了。既然你說貧道對你恩重如山,那不如真正的隨貧道回玄天道觀吧。」

  道長凌空踏步而去,豐武默默的跟隨著道長的腳步,此時他卻回想起了當初貴人所贈的那十一字思忖道:「原來,真如貴人當初所說,他並非為仙;世間本無仙,有的只有一群悟出自己的道,奮力往前的修道者罷了……」




全文完。


申明:怕有人誤會所以在下申明一下,這篇文章個人張貼過兩個地方,故,有在其他地方看過不意外。若想求證,可於所看到之處去詢問。個人發表的地方在台灣的網站『巴哈姆特』以及『SS同盟』,除此之外的地方看到在下的文章也請麻煩告知,雖然個人覺得可能性不怎麼高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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