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评论]一切，归于真实——《S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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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特罗大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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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罷不能的苦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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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4-04-14 11:2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前注：若不是Nanpa朋友的火星消息帖，我其实还真忘了通尸人以后我还写了这么个玩意，发上来现现丑了……各位海涵海涵……

一切，归于真实——评《尸人》
作者：北映综合研究所柯特罗大尉
12.16.2003

近十年来，随着游戏平台的机能正以近乎超越摩尔定律的速度大幅提升，一直停留在文字描述与简单的二维构图阶段的恐怖游戏，其逼真的程度也慢慢地开始超越当时人们们的认知，甚至一度突破了玩家对游戏领域“恐怖”现象的最终防线。可以回忆当年Capcom在PS上推出初代《Bio Hazard》时，惊叫声此起彼伏的“壮观”场面。然而，在一阵“恐怖”大潮之中，玩家经受着各种充斥着血腥的视觉冲击和诡异的心理游戏的和式美式恐怖游戏和影视作品的洗礼，心理素质日趋成熟，甚至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显出了一丝麻木。这几年，我和其他玩家们一样接触了大人气的恐怖游戏系列，体验了BH系列的瞬间感官冲击和追踪、SH系列束缚在混沌的环境与心灵中的恐惧，经历了恐怖惊魂夜里“每个人都可能会是凶手”的无尽猜疑、钟楼系列为了生存而在死亡线上的挣扎，还有病血这种夸张到近似Kuso的血腥和暴力……结果，除了最初开始游戏的几十分钟稍有心理压力以外，自己就如同病血女主角一样丧失了恐惧感，“面前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动作（文字）AVG而已。”抱着这样的想法，只为了前作未曾弄明白的情节而机械地进行游戏……直到我遇到了《尸人》这个游戏。
第一眼看上去，所有的人物形象都是以SCE邀请的真人演员为原型，利用动作捕捉技术实现了视觉上的真实效果。当然，无论是二维还是三维设计，无论是走真实路线还是偏重艺术性，如果无法引出玩家或者观者的恐惧心理，那就不能称之为成功的设计。从某种角度上看，《尸人》可以说集上述几款人气系列的优点于一身：身处混沌的黑夜或者迷雾之中的主人公，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活物都是或者即将成为敌人；手无寸铁或者有些可以用来反抗的武器道具，明知道自己附近就有敌人在活动，更可以藉由特殊能力，通过敌人的眼睛去探明敌我相对位置，但是自己又仿佛笼中待宰的牲畜一样，拼命地想逃脱那无可避免的悲惨命运；甚至在达成某人的通关目标，为他（她）能够回归自由而感到欣慰的时候，却发现此时的主人公面对的尸人是那么地熟悉……在一番追逐与逃窜、远战与近攻的生存大比拼之后，当面前曾经是自己亲手解救出的人一次次倒下又无意识地一次次站起来的时候，恐惧感在不知不觉中竟转化为难过与悲伤，进而升华为更加强烈的对事实真相的渴望。SCE正是巧妙地糅合了人类最基本的感情要素，从而使玩家跳进恐怖的深渊，却又那样义无返顾……
真实！这是本作带给玩家的最大冲击。注意，这里的“真实”绝不仅仅只反映在前面提到的角色造型以及诸如口型之类的问题上。首先，整个剧本为玩家提供了十几个可使用的人物，男女老少各有不同，而在实际游戏的过程也很好地体现了这些人物的特征。这些特征分别反映到人物的行动速度、体力、耐久，甚至是初始道具上。比如大学教授--竹内多闻，正值中年，身强体壮，最初更提供给他一支手枪和16发子弹；在承受尸人攻击上，只要不是在近距离被枪击中要害，一般要两枪才可能毙命，近战攻击更可以承受五次左右。这虽然在一直标榜着素食主义，用几棵小小的药草就能使原本弱不禁风的女大学生如同魔鬼终结者一样在丧尸群中屹立不倒的BH系列里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尸人的世界里，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拯救幸存者于危难之中的大英雄了。而年轻的牧师--牧野庆虽然在抗打程度上和竹内先生有一拼，然而大概是由于他的个性与信仰的缘故，他在游戏中无法使用任何武器。只能使用阳动手段来化解危机。如果说竹内先生凭着一把手枪保护他的学生安野依子，最后自己在半疯状态下逃出羽生蛇村的结果尚可称为Good Ending的话，那么牧野神父赤手空拳却试图拯救村中少女前田知子，最后落到被同胞兄弟杀害的结果便不能不说悲惨了。（顺便说一句，游戏里的这些NPC们身体状况废柴到了极点，基本上一枪就死，两刀就挂。要不是她们总算生了两条机灵的腿，恐怕这些地方要靠运气才能通过了。）70岁的老猎人志村晃，手里虽然有着唯一可以和游戏中那些命中能力高过Snake的狙击手尸人对抗的猎枪，但是老人毕竟年事已高，体力无法支持长时间剧烈运动，跑动太久的话他会跑不动，不仅大口喘气，速度也急剧下降，如果此时再遇到进攻意识强、跑动积极又不知疲倦的尸人，下场可想而知。近战过程也是颇让人头疼的事情，通常手持可以用来当作武器的道具（比如扳手）时，和拿枪时一样先按住R1键，角色要用一秒钟左右的时间摆出攻击姿势，此时他处于无防备的状态，因此掌握提前量是很关键的，被长按○键的重攻击命中的尸人会倒退两步，若要进行追击，就要放开R1键，（近战时移动不能）向前走一步，再按住R1键进入攻击状态，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两到三秒。有经验的玩家从这点上就能看出：以这样的速度是无法和猎枪尸人硬碰硬的。整个游戏实际上就是在这些几乎模拟现实情况的动作要素和人物特性中进行的，对玩家操作的要求远不是BH系列等可以达到的。其次，游戏中除了战斗过程以外，其他所有的特殊动作都需要靠△键呼出菜单完成。从开门、关门、拾道具、打开箱盖、发动引擎等单人动作，到拉NPC上高处、向NPC发出指令“留”“走”“逃”等互动程序，无一不是靠菜单去实现的。虽然比较繁琐，但是在调查的过程中有时比○键更有效果一些。比如在志村老头最初的剧情--到达比良境的时候，在坑道下需要将矿车推动。如果用○键调查的话，无论是车的前后还是侧面，获得的信息都是一样的，而只有在矿车侧面菜单里才会出现“剪断绳子”的动作选项（前提是在之前的尸人小屋里拿到道具），然后才可能在矿车后部调出菜单将其推动。地点和行动顺序都不能出现错误。这种严格到近乎刻板的设计在其他号称“开放式进程”的游戏里是绝少能看见的，然而玩家在乐在其中的同时，也能感受到SCE用心之良苦。说到这里，似乎一直没有提到本游戏最有创意的设计--幻视系统，真实，同样在这里得到体现。可以用地图上尸人的主视角来观察地形环境和自己的位置，这点自不必说。当关中带有需要一同脱出的NPC的时候，主人公甚至可以盗取他（她）的脑电波。利用这一特点，一旦中途和NPC失散就可以很快发现他（她）的位置。（相信NPC在逃与躲方面的能力吧）然而……这也就意味着主人公和NPC正在慢慢地向尸人转化。拼尽全力去保护，最后却无奈地发现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每到这个时候，我总为这些无辜的人们感到一丝悲哀……当然，真实的背后，就是这个游戏超高的难度，没有地图，而故事的舞台--羽生蛇村的地形又不像同期进行中的《零~红蝶》里的皆神村那么简单。尸人又隐藏在各个角落，甚至是在你肉眼无法看到的远处。要知道被一群打而不死的尸人追着满世界跑，或者时时刻刻都被一把看不见的猎枪瞄准着心脏，这类事情给人的压迫感是远超过那一瞬间的惊吓爆发的。在行动过程中动作稍有疏忽，慢了一点或者偏了一点，结果都会是Game Over。所以，经历过《尸人》的玩家对这样的事情都戏称“死着死着就习惯了”……
最后，真实还体现在故事和场景上。大概以日本为舞台的恐怖游戏总要和当地的民俗民风结合在一起。前面提到的《零~红蝶》也好，本作也好都一样。《尸人》的故事发生在架空的羽生蛇村，但据说游戏中的每一个场景都是取材于现实，都能找到原型。第一主人公须田恭也的形象也是来自于历史上在日本发生过的真实案件的中心人物。其次，八尾比沙子在村子里建立并持续了千年的对堕辰子的神化信仰似乎给本作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宗教色彩，但是揭开这层面纱，我们看到的是人类对死亡与超越了死亡的孤独，本能的恐惧心理。巧合的是，在八尾比沙子策划的复活仪式中又牵连到了两对双子，然而他们一对相拥而死，一对手足相残，我们不难看出故事告诉我们的，不过是比恐怖还要可怕的--连亲情都甘拜下风的人类无尽的欲望。
结稿时，本作在日本的讨论依然是如火如荼。而在中国，PS2的普及率和游戏本身对语言和操作偏高的要求使得很多玩家望而却步。随着大陆行货PS2的发售和2004年1月《尸人》中文版的发布，我相信届时本作将会掀起新的恐怖游戏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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